奈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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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及笄那天,雪下得很大,他说要退婚。

我望着朗目皓齿的他萧然站在大门外,转身回屋,拿了把伞撑在他头上。

他神情冷漠,一把拨开我的手,我一个踉跄,没稳住栽倒在雪地里。

雪花落在他黑色的狐裘披风上,他眸色动了动,还是对我伸出手。

我并不去拉他的手,捂着自己的脚腕:「哎呀,站不起来了,今天没有五百两银子你别想走。」

他冷哼一声,甩下一句「那你就在雪地里躺着吧」便扭头欲走。

我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冲着外面高喊:「苏将军打人啦!苏将军欺负民女!」

他赶紧捂住我的嘴,压低声音在我耳边恨恨道:「起来。」

我冲他眨巴眼睛:「要公主抱才能起来。」

他拿我没办法,无奈叹气,「到底怎样你才肯答应退婚。」

「把你们苏府所有的厨子轮流送到我府上,每人给我做三天饭,就当给我过生辰了。」我划下道来。

「胡闹。」

「啧,真小气。那把皇上亲赐你的夜明珠送我做及笄礼。」

「……厨子需要自带食材厨具吗?」

1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苏将军凯旋归来,第二日便登门退了与林家独女自小定下的婚事,转头就跟相府家庶女白小姐定了亲。

挺好,苏毅辰这小子,出一趟差长本事了。

那白相是我爹的政敌,那庶女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弃了我这颗宝珠选了那个绿茶,真是瞎了眼。

我懒得见别人对我指指点点,索性闭门不出,在府里吃了一个多月的美食。

苏府的厨子也未见得比林府的好,但胜在新鲜。吃腻了林府的口味,如今换换口味,我每顿都能多填半碗饭。

一个多月以后,流言蜚语消退了,我也圆润了几圈,新裁的袄子都有些修身了,于是决定带着丫鬟鸢儿出门散心,再顺便约了几个姐妹游街吃酒。

何以解忧,唯有喝酒。酒楼里新酿的梅花酒,喝上一口,美得很。

冤家路窄,坐了没一会就看见不远处的苏毅辰,还有他的几个狐朋狗友。

他也注意到了我,我看见他跟同桌人拱了拱手,便起身向我走来,身边还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个白莲。

「怎么,」他看上去心情不错,看了一眼桌子上没动几筷子的酒菜打趣我,「这家酒楼不合林小姐胃口?」

我阴阳怪气:「自然是不如苏府的厨子合我胃口,上次的东坡肉可真是色味俱佳,令我回味无穷呢。」

「我来是要和你说一声,」他早已习惯了我的毒舌,「开春我要走了。」

「又去打仗?」我愣了愣,端起酒杯,「那敬你一杯吧,新年……平安。」

他也端起酒杯,还没来得及喝下,就被隔壁桌的几个男人热情地拉走敬酒。

那白莲这次倒是没跟着他,自顾自地坐到了我的对面,用她并不怎么友善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我觉得尴尬,新拿了个杯子给她,问道:「这家梅花酒不错,要不要尝尝?」

「就你我二人,不必装什么姐妹情深。」她脸冷了下来,不再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你就是被苏毅辰退婚的林婠婉?」

我心说这不废话吗?苏毅辰都叫我林小姐了,你是不是不知道啥叫林家独女?还是你非得提醒我一下我被退婚了?

「不是啦~」我学着她娇滴滴的语气,「人家是在辰哥哥门外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白莲花~」

她气得怒目圆睁,刚要开口骂我,忽然变了脸色,又恢复了委屈可怜、美目含泪的模样。

我拿脚后跟想都知道是苏毅辰回来了。

哼,PK 演技,我还没怕过谁。

我很是贤淑温柔地斟满了她面前的杯子,柔声道:「妹妹喝一口暖暖胃吧,这隆冬的天气莫要受了寒。」

她可怜巴巴地看了眼苏毅辰:「莲儿不会喝酒,可姐姐敬莲儿,是莲儿的荣幸,莲儿不敢不喝。」

然后端起杯子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姐姐盛情难却,莲儿先干为敬!」

她一仰头,才喝了半口就咳了出来,拿帕子掩着嘴,急喘轻咳,梨花带雨,小脸通红,我见犹怜。

苏毅辰赶紧上前帮她拍后背,她一把拉住苏毅辰的袖子:「辰哥哥,你千万莫要怪姐姐,都是莲儿不好,都不会喝酒。」

我一边喝茶,一边静静地看她表演完,虽然心里快要笑死了,但还是赶忙做出一副关切的样子把戏接上:「你看这咳得,真叫人心疼。妹妹可是受了风寒?如何连茶和酒的味道都分不清了?」

或许这就是演员的基本素养吧。

她闻言一愣,赶紧低头看自己的杯子,我跟苏毅辰也配合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杯底还沾着两片茶叶。

我在她脸上清晰地读出了「我大意了,没有闪」的情绪。

「我才说要让你注意保暖吧,受了风寒连绿茶的味道都品不出来了。」我故意把「绿茶」二字说得很重。

她见说不过我,干脆身子一歪,软软地晕倒在了苏毅辰怀里。

「晕了?」对上苏毅辰责怪的目光,我站起身拎着茶壶,「要是这壶热茶泼到她脸上她能不叫,我请京城最好的医师给她诊治,外加亲自登门去相府赔罪道歉。」

我当然不会真的泼她。我只是想在苏毅辰面前揭穿这个演技拙劣的跳梁小丑,我以为他会懂我。可他语气疏离冷漠,透露着我所不熟悉的决绝:「林姑娘,你要想清楚,相府的人,你动得了吗?」

言罢,拦腰抱起白莲,转身便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回过头对我道一句「新年平安」。

呸!他这个只会练剑打仗的莽夫!活该被这种白莲骗!

我闷头喝了杯酒,眼眶微微发酸。明明是杯甜酒,为何这样呛人。

2

我和苏毅辰自小相识,青梅竹马,打打闹闹的一起长大。

十五岁那年的除夕,苏毅辰带我出门游街。

夜晚的灯火璀璨,闹市人头攒动,繁华热闹,如同白昼一般。

苏毅辰给我买了糖人,陪我看了大戏,我俩混迹在人群里,被人流推搡着往前走。突然他俯下身,贴在我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带我去了紫禁城的城楼上,我们俩坐在高高的城墙上,脚下京城的灯火像是一条盘踞的火龙,我心里不自觉有些发慌。

「皇上派我去边疆打仗。」他故作轻松。

我点点头,他已年满十八岁,初次进宫就得皇上赏识,应该是个高兴事。虽然早就从我爹嘴里知道他要走,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伸手捏捏我的脸,「哭什么啊,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忙捂住他的嘴:「不许胡说!」

他笑着看向远方,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过年了,许个愿吧。」

我虔诚地低头许愿,睁开眼看到他正盯着我的脸,眼神里有无尽的光芒和温柔,仿佛装下了整条银河:「许的什么愿?」

「当然是希望阿辰在边关能吃饱穿暖,早日平安归来。」我歪头,「你呢?」

「我希望能和婉儿,一直一直在一起。」

烟花在我头顶轰然炸开,雪花飘落在他的睫毛上,我听不见他的声音,只能看见眼前少年的嘴一开一合。深冬的寒风拂过我的脸颊,我却觉得满脸滚烫。

苏毅辰,我也喜欢你。

那年年关刚过,他就来我家提亲。带着八个裹着红绸子的木箱,像是把全家最值钱的东西都搬来了。

他家离我家就隔一个胡同,我爹对此颇为满意。

人人都赞我俩算是青梅竹马、郎才女貌、良缘夙缔、佳偶天成。

临走前,苏毅辰郑重地牵起我的手:「婉儿,等我回来。」

后来他每次出征前都会对我说这句话,我也每次都乖乖等他。他是我年少的欢喜,他曾对我说过,此生定不负我。

可我如何能料到,盼星星盼月亮,等到大雪纷飞,等到他凯旋回京,却等来了一纸退婚书,还有他与别人定亲的消息。

如今还要亲眼见着他带着别的女人在我面前晃悠。

真是物是人非啊。

3

这一年,因着我被退婚的事,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大好。

年还没过完,家里又出了大事。

官兵把我家围了个水泄不通,相府来人直奔我爹的书房,径直从他那暗格里掏出了我家账本,快马加鞭送入了朝廷。

这暗格!只有苏毅辰知道地方,他还看了里面的两套账本。

我又气又伤心,狗男人嘴也太快了吧!那姓白的不还没过门儿呢吗!这就开始帮着人家对付我了!

我就知道,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我赶紧跑去找我爹。我爹在房间里踱步,左手抓下来一大把头发,右手抓下来一大把胡子。见到我便叹了口气:「婉儿别怕,爹爹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护好你们的。」

我听见他这句话眼泪一下涌了上来,哽咽道:「我本来没怕……」

我爹过来摸我的头发:「是爹爹不好,没有早一点看清,那小子是会伤我女儿心的。明天爹爹就进宫面圣,你放心,天塌下来有爹爹顶着呢。」话音未落,他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赶紧把茶水递过去,乖巧地轻拍着他的后背:「爹爹,婉儿不怕,婉儿都听爹爹的。」

见我爹毫不疑心地把那杯茶水一饮而尽,我终于放下心来。

我爹未免也太不了解我了。笑死,我天生叛逆,从小到大,何时会听我爹的话?

我早已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所有种种皆是因我而起,天塌下来,怎么可能让您老人家顶着呢。

我回房间收拾了几样东西,吩咐鸢儿明日天不亮就替我梳洗。

我才没有那么傻呢,当年苏毅辰解开暗格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能解开别人也能解开,他能发现别人也能发现。纵使我再信任他,我也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早早就把里面的账本调包了。

白相交上去的那份,就算再怎么查,最多也只能查到我头上。林府不仅仅是帮着皇帝夺财权的私人财库,更是皇上秘密召见直臣忠良的会议中心。甚至无论明线暗线,京城的全部情报网络的中心枢纽,都在我们林府。所以皇上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只要我替我爹入宫,把一切扛下来,林府就还是那个不可动摇的林府。

躺在床上,我莫名有些心慌。没来由地想起,苏毅辰提亲前曾对我说过,等他以后打了大胜仗,就带我一起进宫讨赏,请皇上赐婚加封,让我做他明媒正娶、御赐诰命的妻。

我也曾想过他坚定地牵着我的手,带我走进那座红色砖琉璃瓦的宫殿,与我并肩跪在大殿上,对殿上之人说,此生非我不娶。

年少情意两相投,岁岁顾盼难相守。

如今,拜他所赐,紫禁城那座高高的宫墙,我终究要独自进去了。

第二日,等我醒来,只见窗外天光大亮,鸢儿在我床边睡得正酣。

?就离谱,背锅未半而中道崩殂?

我看了一眼香炉里燃尽的香灰,叹了口气。

我撤回昨天说的我爹不了解我的话,不愧是亲生父女,连作案方式都如出一辙,一脉相承。说不定他在我每晚睡觉都燃的安神香里加的迷药和我在他茶水里放的迷药都是从同一家店进的货。

我俩不约而同睡过了头。

此刻他应该还没醒,我望着窗外静悄悄的院子,觉得奇怪:都日上三竿了,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没有兵,没有官,也没有诏书来传。难道这事还没开始,还是就这么过去了?

我穿好衣服走出门去,却见院子里站着苏毅辰。

雪开始融了,春寒料峭,他穿得单薄,不知道已经候了几个时辰。他站得直直的,面色如常,可我却看见他袖口下露出来的半截手指已经冻到红肿无法弯曲。

「什么风把苏将军吹来啦?」我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们林家可没有别的秘密值得出卖了。」

他沉默了一会,喉头滚动了几次,第一句话是:「没事了。」

「什么?」

「账本的事,皇上已经连夜彻查了这桩大案。」他顿了顿,「白相交上去的账本是他本人的字迹,皇上疑他栽赃构陷朝廷命官,下令彻查。」

怎么可能?那账本明明是我伪造的,怎么会是白相的字迹?

苏毅辰继续道:「白相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多年来只手遮天,鱼肉百姓。这一查,便查出了许多大案。贪污受贿、买卖官职不说,前年还强抢民女,当街打死了那女子的父兄,最后逼得那女子也投了井。

「先前不是没有人想报与朝廷,只是他势力滔天,这些事都被压了下来。昨夜有人趁着他陷害你父亲的事被皇帝疑心的当口,快马加鞭把这些年罪行的证据送入宫中,这才上达天听。如今数罪并罚,已经被罢了官、抄了家,落了狱。」

「罄竹难书,死不足惜!」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弹幕。想了想,又问道,「所以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白家人全都连带着落了难,包括女眷。」

「那你的白莲好妹妹如今怎样了?」话一出口,我又纠正道,「哦不对,是未婚妻!」




(未完待续····················)

 

后续内容可移步纸糊观看。

 

原文名称:深宫之将军攻略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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